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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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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

我對他說的那句話毫不在意,只輕輕的說了聲謝謝。

是謝謝他在我絕望的時候施以援手,而不是謝謝他願意“照顧”我之類的偽善心。

“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。”張建摸了摸自己的下顎。

“越瑟。”我脫口而出。記得媽還在時,她興奮的為舅舅未出生的孩子起名,她說:“小與,越瑟好聽麽,我就喜歡這名。後來舅舅的孩子落地了,沒采用這個名。她很納悶的說:小與,幹脆你跟我姓吧,你叫越瑟,嘿嘿,洋氣!……那時的日子是多麽的讓人緬懷啊。

“蒽,月色,是很純潔的玩意兒,不知道你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,不過我祝你以後好運。”

我知道他理解的彼月色非此越瑟,純潔於我簡直是莫大的侮辱,所以我朝著他的背影喊:“超越的越。”

他未回頭。“何必分得那麽清呢?”

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揣揣不安,仿佛事情不能這麽簡單,陰謀似的,或者,有一天他會重新收回去。我實在無法安心的吞下這突如其來的大餡餅,直到我再一次進那裏時,有人恭敬的叫我老板。

現在我才知道,那時的不安是多麽幼稚可笑啊,那時的我簡直是井底之蛙,那二十幾萬價位的破酒吧,對於有錢人來說是多麽的不值一提。不過,我依然由衷的感激給我所謂的幫助哪個人,這份錢對他們或許沒什麽,但讓我再次有了生的渴望。同時也不再依附在小朝身上。

我突然想通了是原因的。

那天小朝來看我,還帶了一個人來,據說是他的同學,小朝為我租的屋子也就七八平米大,還比不上富裕人家的廁所面積,我這人向來不愛收拾屋子,他們來時,床上堆了衣服,鐵腿桌上擱著幾袋方便面,我沒有忽略掉那個方強同學露出的嫌棄表情,所以我給他們倒了兩杯白開水之後,就借口上廁所出去了。

那裏上廁所不很方便,要走兩三分鐘才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共廁所,我當然沒有真的上廁所,所以只是隨性的逛了十來分鐘就回去了,小朝由於學業繁忙來我那裏的頻率有所減少,我不可能因為不大待見他的同學就連他也無視,我走到小屋外時,好巧不巧的剛好聽到他們對話的經典部分:

“我瞧你弟年齡也不小了,怎麽還靠你養啊?他也真好意思。”

“他還是個孩子。”

“看他模樣長的也周正,和個小白臉似的,我可以給他介紹個工作。”

“我們自己知道想辦法,不勞你費心。”

“我才不想費心呢,可我那五百吧你什麽時候還啊?上周星期天我打牌可輸慘了……哎,不是做哥們的不幫襯你,可你,好象還差郝沿那小子一千吧。”

“……我會盡快還你。”

“又不是親弟,若真包養小情人到也不屈。我不知道你撿個拖油瓶做什麽,當自己是奶爸啊,連談女朋友的錢都沒有。”

“夠了,我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
我就在屋外一動不動的站著,仿佛又回到了小朝抱起衣衫襤褸的我的那個時刻,我用手緊緊的抓住他腰間的衣服,像抓一顆救命的稻草,現在我突然心裏跟明鏡似的,他僅僅比我大三歲啊,怎麽能救得了我。

我不可能去當搬運工人,也不可能去當建築工人,我的身體素質很差,就算在老板瞎了眼願意要我的前提下,我也扛不過一周的。

於是我告訴自己說,我出賣的是身體,而非靈魂。

一路走,我一路在想以前的事。十七歲那年的事。

“怎麽了,你帶我到月色來做什麽。”轉眼就到了月色門口。身邊的周然問我。

此時我的心情別樣的沈重,好像一個聲音在嘲笑我:你要以狄與的身份進去顛覆越瑟嗎,堅持不住了吧,賤/人。

越瑟是純白色的,狄與只要一踏進去,必將瞬間把他染汙。

記得初二時,我好象對某個人說過這樣一句話:“你為什麽要把給自己抹黑呢?”

他的回答是:“我本來就不白,我從來就是烏的。”

我已經忘了那人的名字了,只記得他是高中部的,後來以年級第一的身份被學校開除了,好象是姓易。

“你在想什麽?今天不陪你了好嗎,我,很累。”他說很累兩字時竟然臉紅了。

看著他臉上罕見的紅暈,我這才發現自己疏忽了,那事兒他是在下面,又是第一次,肯定很不舒服,需要休息,而我還讓他陪我瞎轉悠,真是缺德。

“不好意思,是我不好,我們趕快回去吧。”

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昭示著我和周然的確沒有緣分,總之那次臨月色而未入後來成了我和然彼此心中永遠的遺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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